马上评丨真功夫的“李小龙”：还能“生米做成

“真功夫”连锁餐饮被告了。

12月25日，由李小龙女儿担任法人代表的Bruce Lee Enterprises，LLC （美国李小龙有限责任公司），因中式快餐连锁知名品牌——真功夫使用酷似李小龙形象图标提出诉讼，并索赔经济损失2.1亿元，并停止使用商标。

对此，真功夫方面表示：一切留待司法裁决，并表示“时隔多年被起诉，我们也很疑惑”。

“我一直以为，真功夫的广告是经过李小龙家属授权的。”这是很多网友对此案的第一反应，的确，作为功夫巨星李小龙身着黑黄连体衣、双臂挥舞的格斗造型，作为中国功夫的经典形象，深入人心。而“真功夫”这家著名的快餐连锁的招牌，正是这么一个黄衣服、国字脸、摆出拳势的人，相信很多人把这个当成了李小龙， 再加上了“真功夫”的字号，很容易让大家联想到这个人就是李小龙。

所以，很多人“朴素”地认为，这是真功夫之前一直在“蹭”李小龙的流量。

但是，法律上的是非，特别是知识产权层面上的是非，并不是像大家想象得这么简单。2个月之前，最高人民法院刚刚判决乔丹体育的那个“篮球手剪影”的商标，没有构成对乔丹本身的侵权；这个月，在“无印良品”的商标案中，日方也终审被判败诉。网友将之称为“生米做成了熟饭”。

所以，不妨从这些案件中分析中国司法对认定商标是否“山寨”的政策动向。

从2012年开始，球星乔丹就在中国打过一系列关于“乔丹”的商标的官司。商标法的一般原则是“注册在先”，谁先注册商标，就保护谁，也有例外：“申请商标注册不得损害他人现有的在先权利”。2016年最高法判决，球星乔丹对于“乔丹”这两个汉字有“在先权利”，从而裁定撤销乔丹公司3个中文汉字的“乔丹”注册商标。

但是，今年10月16日，最高人民法院却认为乔丹体育那个“篮球手剪影”的商标，没有侵权？为什么？因为最高法认为这个商标“没有体现乔丹个人特征，不具有可识别性，不构成损害肖像权”。

凭良心说，以当年乔丹如日中天的地位，看到这个图案后，很多消费者想到的是那张经典的乔丹起跳投篮的照片，但是，这个剪影很难说是法律意义上的“肖像”，因为没有脸！

但是，还是要看到乔丹案和真功夫案的区别，乔丹案的系争图形商标的确没有“脸”，但是真功夫家使用的多款商标、广告logo、宣传画都是有脸的正面照，非常“酷似”李小龙！所以，真功夫能不能援引“乔丹案”中“不具有可识别性”的理由抗辩，这个还得由司法机关做出全面判断。

有人奇怪：“用了15年都没有告”，是不是有“等养肥了再杀”的阴谋论？应该看到了近年来，中国的国家影响力、企业影响力越来越强，中国和外国的商务、司法沟通和联系越来越紧密。乔丹体育公司前身是“福建省晋江陈埭溪边日用品二厂”，只是20多年前，中国知识产权保护环境并不完善，鞋厂打了“乔丹”的擦边球，利用乔丹的名声打开了市场，结果在多年之后的IPO之前遭遇了商标阻击站，毕竟“出来混总是要还的”。

同理，真功夫法律上有没有侵权李小龙，还得法院判决，但是至少很多人认为真功夫打了“擦边球”，这也是事实。

对于“维权”一方来说，要记得“维权趁早”的教训：乔丹本人就错过针对乔丹主商标的５年的申请撤销时限，导致后期维权很被动；日本的“MUJI良品”被中国的“无印良品”告赢，让很多MUJI粉愤愤不平，但是自身法律意识不强，错过了维权的黄金机会。

之前“乔丹”图形商标、“无印良品”都终于“生米煮成了熟饭”，这回真功夫有希望吗？